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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破晓

*高亮:本文设定借鉴自安德烈·库尔科夫的《企鹅的忧郁》一书。

*架空时代架空背景。片段式灭文法。喻黄的具体人设可以看这里

 

喻文州打开冰箱拿出一块巴沙鱼肉,几块豆腐,一点青菜。随意做了两道菜,放到了餐桌上。

又转身回到厨房,打开冷藏柜拿出一块鸡肉放在温水里解冻。

他坐在桌边一个人安静地吃着晚饭。那只莫名来到他家里的狞猫正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眼睛眯着,像是要睡着了。

可它分明是在注视着自己,喻文州能感觉到。

用那双尖细的竖瞳,用那种冰冷的属于捕食者的眼神。

可他没有理睬它。只是按部就班把食物放进嘴里,当然什么味道也没吃出来。但这不重要,他想着今晚从主编那里拿到的议员的生平资料。

这位议员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据说上位时选民投票率很高。他已经40多岁了,看着却还很年轻,没有那种大部分中年男人都会有的,吹气一样膨胀起来的肚子。头发总是梳得很精神,在议会上侃侃而谈的样子被许多女性认为是男人最性感的十大场面。

可谁能想到呢,这么风光的人,私下里污糟事情一点都没少做,贩卖军/火、毒/品、女人……

但其实也算不上多出人意料,在这个奇怪的国家,好像表里如一的敞亮才更值得惊奇。

他咀嚼着没滋没味的鱼肉,思索着该怎么为这个人写一篇讣文。

等再回过神时,狞猫不知何时已跳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正冷冷地看着他。

喻文州慢吞吞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菜,才放下碗,走进厨房拿出那块已经化完冻的鸡肉,走到厨房门口的墙边,放进地上一个碗里。

狞猫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脊背上的毛全部炸起,不紧不慢地跳到碗边,低头吃了起来。

即便在进食,它还是很警觉,耳朵前后轻微动着,耳尖的那缕毛也跟着颤个不停。

喻文州不知道城市里为什么会有一只狞猫,或许是哪个贵族人士私下里偷偷豢养的吧。反正某天清晨,他走出卧室,就看见沙发上这只神情傲慢的猫科动物。

它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喻文州也不清楚,他第一时间检查过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得好好的,也没发现任何暴力损坏的迹象。

这种感觉有点惊悚,像是有一只无形的眼睛一直盯着这里,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可以随意进出他的私人空间。

但是从喻文州分析出自己在干的到底是什么之后,他又觉得被监视着也很正常。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些人,为什么要送一只狞猫过来?

这确实令人费解,但好在他接受现实的能力尚算不错,于是一人一猫各自为营过上了别扭的同居生活。

喻文州不知道该怎么养一只狞猫,他也不想知道。

——这个时代,人都是凑合着活下来的,一只动物,还想怎么挑剔着活呢。

狞猫吃完东西,迈着轻巧的步伐又跳回沙发上。

喻文州打开电视,坐到沙发另一头看新闻。发际线岌岌可危的主持人在屏幕里播报时事,画面切到今天桑克尔大街的刺杀现场,那里大概已经清理过了,只有洗刷不掉的血迹昭示着曾发生过的混乱与死亡。

等画面又切回那位主持人时,他神情沉重,皱着红彤彤的大鼻子。喻文州觉得很滑稽,那鼻子就像市场里临近收摊也没人要的,被挑剩的烂番茄。

他眯了眯眼睛,想起这个烂番茄,好像也在主编给他的资料里。

‘但他比市场里的烂番茄好多了,’喻文州漫不经心地想,‘至少他还有人为他写讣文,烂番茄只能在垃圾堆里默默无闻地腐败。’

新闻播完了,电视里响起熟悉的音乐,叮呤哐啷地提醒众人,一天又过去了,它平平无奇又暗藏杀机。

喻文州拿起睡衣去浴室洗漱,今天的热水器似乎还是那样半死不活,接近零度的气温里洗这么一个温水澡真的不算舒坦。

他擦着头发走回客厅打算关灯,却在看清沙发上的人之后顿住了脚步。

是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的沙发上,像那只狞猫一样。

“你是?”喻文州很冷静地放下手里的毛巾,仔细打量着眼前人。

来人穿着很低调,一件黑色帽衫,帽子还扣在头上,下身也是常见的牛仔裤和防滑短靴。他低着头,看不清样貌,姿态却很戒备,空气里飘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没得到任何回答,喻文州走近几步,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或许是被他的执着烦到了,那人啧了一声,抬起头拉下兜帽,露出俊朗的眉目,一头浅棕色的短发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泛出淡淡的光泽。

“黄少天,”他面色苍白,从脸部肌肉可以看出牙根紧咬着,像是在忍痛,“跟你一样,清理垃圾的。”

喻文州这才注意到,平日对他爱答不理的狞猫此刻跟条狗一样蹭着黄少天在撒娇,或许是伤口太疼了,黄少天只用左手虚虚搭在它脑袋上拨弄。

“这只猫……”喻文州试探着开口。

“是我的,”黄少天眉头皱起打断他,“你怎么问题这么多啊,有空问这问那的能不能干点实事比如说拿出你宝贵的医药箱。”

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在喻文州看来就像只虚张声势的大猫,跟他的宠物还挺像的。

喻文州轻轻勾起嘴角,转身从电视柜里拿出一个小箱子,从里面取出绷带和消毒止血药。

他坐到黄少天身边,说:“脱吧。”

“什么?啊……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黄少天利索地脱了上衣,脱掉那件黑色帽衫后才看出来伤口在腰侧,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大又把口子扯开了,血腥味更浓了。

狞猫乖巧地趴在黄少天脚边,一双竖瞳却死死盯着喻文州。仿佛他只要有一丝不轨就会扑上来撕咬一样,完全不记得这一个月都是谁在喂养它。

喻文州被盯惯了,并不在意,只是剪下一小块纱布浸透消毒药水替黄少天擦拭血污。

腰本就是大部分人的敏感区,黄少天也不例外,他只觉得被喻文州触碰的地方又疼又痒,难受极了。

这个小白脸黄少天听说过,据说每次递过来的讣文就是出自他的笔下。他都看过,毕竟要学着里面写的刺杀方法去杀这些讣文的主角,文笔不错,但也估计就是个只能动笔杆子的。

虽然长得还不错。黄少天心想。

喻文州越看这个伤口的位置越觉得很有几分熟悉,他想起烂番茄好像说过犯罪嫌疑人腰部被警卫的子弹擦伤了:“桑克尔大街的刺杀是你吗?”

“嗯……”黄少天含糊应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喻文州让自己这么有安全感,以至于在受伤的情况下都只想就地睡个饱觉。

等喻文州替他包扎好,又拿来一粒消炎药和一粒止痛药给他吃下,客厅悬挂着的时钟已经走到11点。

喻文州拿来湿毛巾让黄少天清理一下身上,又回卧室找出一套干净睡衣示意他换上。

“家里只有一张床,你今晚恐怕要跟我一起睡了。”

“没事我不介意,困死我了那我先睡了?”黄少天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毫不客气地躺上床。

“睡吧,我再看会儿书。”喻文州也靠坐在床头,关了大灯,将床头灯调到最暗。

黄少天好像真的困极了,沾床就睡着了,喻文州觉得有点神奇,按理来说,一个刺客,一个杀手,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在别人身边入睡。

他并不想看书,只是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看着枕边人,许久,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想,他们要是能在更好的时代相遇就好了。

他伸手拧灭了灯,室内终于重归混沌,黑暗笼罩着万物。

黄少天醒在清晨五点,外头朝阳未升,群星暗淡,是一片比深夜更浓郁的漆黑,他醒时正窝在喻文州臂弯里。

他们就好像世间最平凡的一对爱侣,但事实上他们只是刚认识一天,却早就互相捆绑着不得不同生共死的,陌生人。

黄少天蹑手蹑脚起床,穿上昨晚过来时的衣服,走到客厅打开窗户跳出去。

卧室里,喻文州睁开眼睛,眼里没有一丝睡意,好像一直醒着。

狞猫依旧蜷在专属它的角落,注视着自己的主人,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也没有试图挽留。

客厅的窗户又被从外面关上,最后漏进来一缕风,将茶几上的书页吹得哗啦响,停下时,打开的那页印着一行字:

“窗外,灰蒙的冬日破晓正在对抗漆黑的夜色。”*

 

*此句也摘自《企鹅的忧郁》。

END.

虽然以前没试过这种文风但是觉得写得特别顺手。

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写这篇,但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设定,最后还是决定写了这个片段。

有任何设定上的疑问都可以留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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