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廿四夜】泡沫
*海的女儿AU。训练营时期，有大量私设。
——写给命运，梦想，和不灭的灵魂。
早晨的阳光洒在海面上，给海面铺上了一层金色的细纱。海风吹过，细纱被揉皱了。
喻文州睁开眼时，有种很玄妙的感觉。他看见了蓝天，白云，和轻盈飞过的鸟儿，却是透过清澈的海水看见的。
头有点疼，喻文州皱眉环顾四周，周围除了水还是水，更远的地方似乎有模模糊糊的建筑，看不大清。
就算向来冷静如他，此刻内心也有点想崩溃。他觉得自己能上逼乎回答“人类在水里能自由呼吸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
海里有wifi吗？呵呵。
更令他崩溃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双腿变成了一条鱼尾巴——在阳光下闪烁着绮丽光芒，比矢车菊还要深邃漂亮的蓝色鱼尾。于是下意识低头看了看依旧平坦的胸口……至少性别没有变化。
但是现代社会待久了的人，还是很难适应袒胸露乳就是了。
喻文州深吸一口气，悬浮在蓝宝石一样剔透清澈的海水里，开始试图理清一些事情。
他在这片海域里醒来之前，最后的记忆是荣耀开了新的双人副本，训练营恰好放假，只有自己被黄少天从房间里拖进训练室陪他刷副本。
喻文州记得副本名是——
海的女儿。
难道说，他穿越进了游戏里面？这也未免太过荒诞，但是互联网时代成长起来的少年人，对什么匪夷所思的状况似乎都能适应良好。
不知道少天是不是也过来了，喻文州又心想。
“索克！索克！”
脑子里各种繁杂的思绪还没理顺，喻文州就听见从他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叫，那声音很是好听，婉转清脆。他循着声音回头，看见一条顶着漂亮金色长发的人鱼正向自己飞速游来。
“伊芙？”喻文州并不认识这条人鱼，他只是很惊讶地念出了人鱼头顶上浮现的白字——像极了游戏里的NPC名字。
白字并没有持续浮现，也就三秒左右，便消失了。
那条人鱼，伊芙，一脸焦急地冲到他面前：“索克，不好了，小人鱼她走了！”
小人鱼是海王最小的女儿，也是最美最受宠的那一个。从她出生起，所有人都亲切地喊她小人鱼。
伊芙是小人鱼的第三个姐姐。
“先别急，慢慢说。”喻文州摆摆手示意伊芙稍安勿躁。
“小人鱼她，她昨晚趁我们都在舞会狂欢时，去漩涡后面找了那个巫婆，她用她的声音交换了一对支柱，就是，”伊芙又担心又气急，有点语无伦次，“就是人类的腿，她为了一个人类抛弃了这里！她抛弃了大海！”
【系统提示：安抚急躁的伊芙。】
又一行白字浮现在喻文州眼前，像是游戏的任务提示。
他尚且没理清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只是谨慎地按照提示劝慰伊芙：“小人鱼长大了，她已经到了追求人生的年纪，我们都舍不得，但我们还是要放手让她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值得抛弃熟悉的生活拥有的一切去追逐的？”伊芙气得脸颊通红。
“是有的，比如……”喻文州看着她因恼怒不解而亮得出奇的眼睛，不知为何，想起离家去训练营前一晚和父母无声的对抗，“比如爱。”
“什么爱？我们也爱小人鱼啊！我们所有人都爱她！她难道爱那个人胜过我们所有吗？”伊芙气结，“那个，那个，什么王子！他有什么好！值得她抛弃所有！”
喻文州抬手扶了扶她头上摇摇欲坠的百合花环，笑道：“她没有抛弃，她只是选了更想要的。”
“索克，你不伤心吗？我们失去了小人鱼。”伊芙眼睛里充满了难过。
喻文州回忆了一下小时候读过的童话剧情，继续宽慰：“她不能回大海，但是我们可以去海边看她呀，我听说那个王子的宫殿就在海边。”
“你说得对！”伊芙眼睛亮了，“我们今晚就去看小人鱼！”
说完摇着尾巴就游远了。
喻文州跟在后面慢吞吞学习着用尾巴游泳，海水于现在的他就像陆地上的空气一样，完全感受不到。
他瞄了一眼再次出现的系统提示，内容已经变成了等待天黑。
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穿越进这个小人鱼的游戏副本，喻文州倒是一贯的不急不躁，开始在海底的宫殿里四处参观游览。毕竟能毫无负担地在海底活动还能见识到传说中的生物，真是很难得的体验。喻文州到底是刚过十七岁，再沉稳还是难免少年心性。
夜晚很快降临，夕阳照进海水里时，喻文州正坐在小人鱼的花园里想些事情。小人鱼的花园只有一种像太阳一样红彤彤的花，喻文州就像坐在夕阳里。
【系统提示：跟随小人鱼的姐姐们去看望小人鱼】
喻文州看到系统提示便起身去找那群小人鱼的姐姐，在靠近海面的地方遇上了显然盛装打扮过的她们。
此时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海洋和陆地，天上闪烁着无数璀璨星子，像天外有双大手戳破夜空漏下来的光。
喻文州跟随她们游到了宫殿边的浅海处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小人鱼满脸惊喜地出现在了岸边宫殿的玉石台阶上。
少女们簇拥着跟小人鱼嬉闹，喻文州凑近打了个招呼便把空间留给少女们了。他也好奇这是什么样的时代，岸上有些什么，可惜不能上去看看，只能绕着宫殿慢慢逡巡。
游了一会儿他看见不远处有个金发的少年，一身骑士铠甲，看似百无聊赖地坐在水边跟一只夜莺拌嘴。
这人身形看着有点眼熟，喻文州心想。就小心凑近了去看，发现竟然是自己刚惦记过不久的黄少天。
他悄悄游近黄少天，不知怎么想起以前对方叫自己吊车尾的样子，一时起了玩心。
“哗啦——”黄少天被扑面而来的一捧水惊得连退几步，他胡乱抹了把脸看过去，就看到赤裸着上身站在水里的喻文州……应该是站吧，夜里海水一片漆黑，他看不大清水里的情形。
这画面有点刺激到他了：“你！”
喻文州应了一声：“我？”
“喻文州！” 黄少天看着少年纤细结实的腰身，感觉自己脸上热热的，很奇怪。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该说什么，下意识喊了喻文州的名字。
喻文州点点头：“少天。”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水里不冷吗？站那里干什么？大晚上的游泳什么毛病啊你快上岸啊快点快点！”黄少天连珠炮一样吐了一串问题。
“恐怕不行。”喻文州摊手以示无奈。
“怎么不行……了……”黄少天看着对方身旁出现的半截鱼尾，满脸震惊，话都说不利索了。
月光毫不吝啬地倾泻在那条鱼尾上，反射出些微蓝光，神秘又漂亮，不像人间会有的事物。
“我现在是条人鱼了。”喻文州轻轻晃了下尾巴，像是打招呼，随后又把它埋进水里。
“我……艹……绝了，我以为我眼睛一闭一睁就穿越到小美人鱼的世界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你竟然还变成美人鱼了？！”黄少天一时只想抱着脑袋问上天为什么。
喻文州又游近了一些，近到伸手就能握住黄少天的手，他也确实握住了。
“别急，”喻文州只握了一下就松开，“先跟我说说你那边的系统任务都干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啊，就是说我要扮演小人鱼的侍卫，还要提醒她去海边散步跟姐妹团聚。”黄少天摸摸自己刚被握过的手背，觉得脸上的热度统统转移到手上了。
“我这边也只是让我跟随过来，但我觉得这可能是让我们两个见面的契机。先静观其变吧，我每晚都会抽空过来这里找你交流一下任务进展，少天也要按时赴约呀。”喻文州说道。
“嗐，你说我要不要趁机撮合王子和小人鱼，给他们弄个happy ending！”黄少天突发奇想，“说不定小人鱼一高兴我们就能回去了呢？”
“我建议还是不要吧，”喻文州一本正经，“强扭的瓜不甜，王子一见钟情的就是那个公主……”
“停停停，我就开个玩笑，别当真，”黄少天连忙摆手，接着小声嘀咕，“你不也没母胎solo吗装什么恋爱大师……”
“嗯？”喻文州微笑，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看向黄少天，“少天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说，哦，我说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新朋友，”黄少天把刚才跟它拌嘴那只夜莺捉到手上递到喻文州面前，“很神奇吧我发现我竟然能听懂动物说话。”
“你好，小夜莺。”喻文州伸手摸摸夜莺的小脑袋。
“你好呀 ，美丽的人鱼殿下，我要为你唱首赞歌！”夜莺挣脱黄少天的手掌准备引吭高歌，立马又被黄少天捂住嘴扔到一旁。
“毕竟是童话世界，这种设定也蛮正常的。”喻文州看着斗鸡一样企图跟黄少天打一架的小夜莺，笑着摇摇头。这时一条银白色的小鱼游过他身边，蹭了蹭他的鱼尾。
“我要走了，”喻文州晃了晃他的尾巴，“明天见，少天。”
“哦……哦好，明天见！”黄少天摆摆手。
黄少天看着喻文州转过身沉入水下，星光璀璨映在水面，海也像天，喻文州就在星光聚成的海水里渐渐游远了。
他又坐回岸边，随手拔了根野草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不知是不是在跟夜莺说话：“这都什么事情啊，莫名其妙穿进游戏这么奇葩地事情也会发生在我身上？看来我从小的自我认知没错我就是天选之人主角光环大杀四方……啊啊啊看到喻文州变成人鱼太震惊脑子卡壳了我竟然忘了跟他探讨一下怎么离开这里，不过我这么聪明绝顶都不知道估计他也不知道……”
夜莺白了他一眼，拍拍翅膀飞走了。
“唉……”黄少天躺倒，看着无垠的星空，又想起了喻文州闪烁着神秘光芒的鱼尾和……赤裸的上身。
只有星星看见他悄悄红了脸。
第二天傍晚，黄少天早早就守在与喻文州约好的地方。
喻文州来时他正百无聊赖地踢水玩，白色骑士长袍下摆浸了水，皱巴巴贴在他腿上。金色的短发在夕阳下散发出温柔的光，像个暖融融的小太阳。
“骑士大人！”喻文州调侃道。
“诶？”黄少天有点被惊到，挠挠脸，“你瞎喊什么呀你这个人你你你……”
喻文州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轻轻笑了。
这一天他们讨论了下怎么才能回去，毫无意外俩人都没有头绪，他们就像是两个莫名其妙被塞进剧本里的龙套，对剧情没有任何影响，又找不到方法脱离。
之后的每一天都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小人鱼还是经常和姐姐们在海边相见。听姐姐们给她唱歌，跟她讲海里的趣事。
喻文州每晚都来见黄少天，交流进度，或者只是单纯的谈天说地，或者什么都不说。只是坐在一起，并肩坐着，看星星，看月亮，看无垠的大海，等待终将来临的宿命。
黄少天有时也会跟喻文州聊起小人鱼的日常，他眼里藏着些怜悯，他说他不懂是怎样的信念才能让人每一步都踩在刀尖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有一晚喻文州见到黄少天时，他正在碎碎念着些什么。
喻文州揶揄道：“在背什么？做功课吗？这里应该没有人逼你学习吧！”
他说的是前段时间训练营安排文化课的事，当时黄少天背得那叫一个痛苦。
黄少天一脸不忿：“明天是王子就要去邻国了，出发前骑士团要宣誓效忠。我得背熟了，到时候露出破绽就凉凉了，毕竟我可是尊贵的骑士团长啊哈哈哈！”
喻文州问他：“需要我陪你排练吗？”
“啊？”黄少天愣了一下，“说得对啊，也不是不行哦，那我们做戏做全套吧……”
他单膝碰地，右手牵起喻文州的手，抬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他的眼神那么坚定，眼底有比星子更耀眼的光。
远处宫殿灯火辉煌，此处却很静谧。
黄少天竟然从喻文州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无措和紧张。他也跟着心里一抽，像紧张，又像期待。背熟的台词全部忘光了。他抬头看喻文州，脑子一片空白，嘴却自顾自地说道：“我宣誓，此生与你并肩作战，绝不背叛。”
喻文州指尖一抽，一把将他拉进水中。紧紧拥着他，海水漫过两人腰部。夜晚的海水冰凉，让人清醒，又让人有点飘忽。踩在水里到底不像踩在实地那么踏实。
黄少天一瞬间搞不清楚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刚才的一幕回想起来还是有点羞耻，他的嘴向来比脑子动得快。虽然羞耻，可又确实是他的肺腑之言。
他确实很想与喻文州并肩作战。
喻文州赤裸的胸膛紧贴着他，黄少天脸涨得通红，不知该不该抬手去搂少年紧窄的腰身。纠结半晌，他踌躇着把手轻轻地放到了喻文州的背上，摸到他紧实的背肌，清瘦却有力。黄少天把脸埋进喻文州肩窝，觉得心里有些什么蠢蠢欲动，快要发芽了。
那天之后，喻文州有段时间没见着黄少天，估计是随王子一起到邻国见真爱去了。
他再见到黄少天是几个月后，对方满脸沮丧，坐在海边蹂躏一朵玫瑰花。
喻文州知道黄少天有想过为小人鱼努力一下，争取一下。现在看来，结果并不如意。
黄少天回头看见他，把玫瑰花抛到他手里。
“王子和公主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我想通了，有些事情就是强求不来。他和她就是一见钟情，其实与是否救了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他会爱上别的人，那么他与小人鱼朝夕相处这么久，早就该爱上她了……”
少年故作成熟说了这么一长串话感慨爱情，眼里其实还有几分懵懂，喻文州觉得心酸之余，又有点想笑。
“可是，少天你不要为她太过伤心，”喻文州游近他，抬手摸了摸黄少天的头，“她选的路，她没想过后悔。”
不是每一个拼尽全力抛弃一切的梦都会成真。
第二天，王子与公主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当天晚上黄少天一个人抱着酒瓶坐在船边，等喻文州来找他，喻文州来时他已经喝了一小半了。
“怎么喝酒了？”喻文州问他。
“反正在游戏里，没有关系的吧？也……就喝了一点，这是果酒度数很低的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应该没问题吧？”黄少天嘟嘟囔囔，也不知是不是醉了。
喻文州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替他将鬓发捋到耳后，说：“别太难过，我知道你跟小人鱼相处了这么久，总是有感情的……”
他语调越来越低，最后化成一声叹息。
黄少天坐在船边，喻文州立在靠着他小腿的水里。两个人一起看了一夜的海。这晚天气不好，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但是船上却很热闹，无数的彩灯还有烟花，照在水面不比星空差。他们就一直看着，看着。
终于，天将明时，看到了小人鱼的姐姐们带着她们长发换来的匕首，把它交到小人鱼手中。
她们说了些什么，每个姐姐的眼里都写满了难过与不舍，然后离去了。
喻文州游向小人鱼，喊住了她。小人鱼回头看见他们，抱着匕首笑弯了眼睛。
“再见了，小人鱼，”喻文州轻轻说道，“你不会的，是吗？”
小人鱼红着眼睛点点头，但她没有哭，人鱼是没有眼泪的。清晨的露水凝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像泪水在闪闪发光。她牵起喻文州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道：他是我最美的梦和不灭的灵魂。
她的手那么软，像春天的柳枝一样，可是又那么坚定。
桅杆上落了一只夜莺，是常常与黄少天拌嘴的那只，在凄厉地唱：
风吹过银桦树
吹落一地雪白
爱被藏在海深处
静候迁徙的鱼儿游回来
亲爱的，别哭泣
把心口的血洒在这片土地
来年雪地里会开出红玫瑰
……
小人鱼最后吻了王子，纵身跳进了大海，她出生的地方，也是她一生的归宿。
黄少天跪坐在船边，靠在喻文州肩头，喻文州感觉肩头湿了一小块，有滚烫的泪水落到他皮肤上，是黄少天在哭，烫得他心上起了水泡，又疼又热又痒。
喻文州看见泡沫里飘出了一个透明的模糊轮廓，他仔细辨认，是小人鱼的样子。
他拍了拍黄少天的手示意对方看天空，黄少天蹭了蹭脸，抬头看过去。
小人鱼冲他们挥挥手，转身飘向海天交接处。
海上的日出那样盛大，像是要还她一个婚礼，半天云霞为她织就世间最美的婚纱。
“她会得到的，”喻文州叹了口气，轻且释怀，“不灭的灵魂。”
黄少天回头看喻文州，喻文州眼里是他看不懂的那种情绪，这一刻，他觉得喻文州跟小人鱼好像，好像是同一种人。
太阳完全跃出海平线时，两人眼前同时一黑。
【系统提示：海的女儿任务已完成。】
再醒来时是休息日的傍晚，训练室里依旧只有两个头顶头趴着睡着了的少年。
他们好像只是短暂地睡了个午觉，周边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除了半杯奶茶里的奶霜已经完全融化。
黄少天低头摸了摸自己胸口，那里好像有点疼。难过像是一团蓄满了雨水的棉絮，一点点堵塞他的气管。
他侧头看到身旁坐着的那个人还是那样恬淡到有几分漠然的神态，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感受到有力的律动通过手心传递过来，提着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又觉得好像引起了自己心脏的共振。
伸着手的少年悄悄红了脸颊，无措地垂下脑袋，他对面那个拥有深邃瞳孔的少年慢慢笑弯了眉眼。
落地窗外粉色的霞光漫进来，填满了空旷的训练室，少年人的情怀是比晚霞还不可言说的诗。
FIN.
今天刚好生日，要出去吃饭就设了定时发布，希望能按时发出去吧。
本来只想写一个傻白甜童话paro的，但是写这篇之前认认真真重新读了一遍海的女儿，发觉不同的年纪读相同的童话也能读出完全不同的感觉。“我要牺牲一切来争取他和一个不灭的灵魂”，读到这句觉得非常鱼，然后就诞生了这个故事。
